Princess S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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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皮：本章是大梅X小熊和宅熊X埃兰薇

• 熊家亲情向

• 哨向paro 原著向
  

• OOC！！！Bug！！！

• 不能保证更新

感谢 @青钰君 太太给我的一切帮助呜呜呜

一切荣耀属于托尔金，一切槽点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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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Findekano】

距离被抛弃在天鹅港的精灵踏上赫尔卡拉茨冰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距离遭到黑暗哨兵和他那如火焰一般的家族背叛则早已过了更久的时间。尽管如此，Findekano还是觉得自己难以适应这样一个全新的糟糕环境。冰冷的风迎面吹来像利刀割着他的脸颊。这样的环境对于任何一个精灵而言都是痛苦的折磨，更别提五感发达的哨兵了。

 

不同于四季如春的维林诺，赫尔卡拉茨冰峡是一片白雪皑皑的苦寒之地。因为没有双圣树光辉的笼罩和庇佑，此处目之所及是望不到尽头的险峻山峰宛如尖利的长矛。

 

Findekano呼出一团白气，将兜帽用力往下拉。从雪山回来的时候天气稍稍变好了些，寒风的呼啸不如之前的那般疯狂，却仍旧是尖利。考察进行得不算顺利，他们发现精灵们最终还是偏离了正路，一座雪山拦在他们和正确的路线之间。尽管有两个向导同时帮助，Findekano的视觉也难以延展至雪山的另一侧，目之所见除了冰冷的苍白别无他物。Finde贴着主人的小腿走着，耷拉的耳朵似乎也反应了哨兵此刻的心情。Findarato和Turukano并肩走在他的身前，精灵优雅的身形被包裹在厚重的斗篷之中却没有丧失从前的轻盈。Findarato在轻声哼着一首歌，虽然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但Findekano隐约分辨出几段旋律，那是献给Varda的赞美歌。Findekano跟在他们身后安静地听着，不禁抬头向天边望去。天鹅港所见的火红早已经消逝，只有星星依旧在黑暗的天边闪耀着明亮的光。那相同的光兴许也会照亮那片Finwe想要逃离的土地，带来勇气和鼓舞。一股异样感像寒冷一般注入身体，Findekano猜那或许来自Nelyafinwe——那个背叛者，于是皱起了眉毛。狂风吹来，一把掀开精灵的兜帽。深黑如夜空的长发随风狂舞，黑发间的金丝在火把明灭的光下泛出浅浅的色泽。

 

“你还好吗，Findekano？”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Turukano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感觉到了一点……悲伤？”

 

Findekano动作迅速地拉回兜帽遮住自己半边脸。

 

“是Finde。”他下意识开口扯谎，一边整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一边迎上弟弟担忧的注视，“你知道的，自从上了冰峡它简直一秒钟也离不开Rochallor。”接着他稍稍偏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脚边的精神体。小熊白色的皮毛几乎要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它抬起头用它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对上主人故作姿态的责备，伸出两只短短的前腿抱住主人的小腿。

 

“当然。”Findekano清楚地听见Findarato的呼吸顿了顿。紧接着金发的向导走上前，体贴地弯下腰揉了揉小熊的脑袋。后者顺势攀住向导的手腕，引来对方一阵笑声。

 

“它可真是喜欢向导，你不会吃醋吧？”Findarato笑着小心地挣脱小熊，飞快地冲哨兵眨了眨眼，“但是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回去晚了我们的首席和次席阁下会着急的。”他说着便拍了拍Findekano的肩膀，转过身举着火把自顾自地走在最前面。

 

Findekano注意到Turukano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无形的精神触手环绕在自己四周试图从哨兵重新被修补好的精神屏障中找到一个突破口探知他的情绪。那些痛苦和悲伤会杀了他的，Findekano看了看Findarato的背影连忙迈开脚步追上去。

 

“快走吧，别让父亲和Aegthelion久等了。”他是这么对愣在原地的Turukano说的。他一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因为他的弟弟是一个机敏的向导，洞察力甚至到A级向导Findarato之上。靴子踏在雪地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Findekano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走在Findarato身边。暗淡的火光照亮他们脚下的路。

 

“Findekano说实话你真的好吗？”Findarato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那声音很轻，除非有哨兵的听力要想听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拿精神体当借口，你知道他清楚这是一个糟糕的幌子。”Findekano咬住嘴唇，不动声色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向导。不同于诺多典型的灰眸，Findarato的眼睛是一片明亮的蔚蓝色，就像维林诺那些璀璨的星湖，也像天鹅港尚未被玷污的天空和海水。那仿佛是预言家的眼睛，又有什么秘密和谎言能够躲得过那双清澈的眼睛呢？Findekano叹了口气，同时小心地控制住自己负面情绪散播的程度。他自知自己是一个糟糕的说谎者，从小到大都是。

 

“我……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些不太能够适应。这发生得太突然了。”他选择了最无害的那部分烦恼展现出来，“我……说实话有些措手不及。”哨兵难得向身边的两位向导敞开自己的精神图景，默许他们从自己的浅层意识中获取他们想要知道的。Findekano的精神图景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旷野，雪白的山脉在远方掩映于轻薄的云间若隐若现，清风吹动稀疏的草被笼罩在皎洁、明亮的银光中——那是一朵巨大的银花悬挂在天空中，像泰尔佩瑞安枝桠间最繁茂的那朵花。Findarato和Turukano不住地为这样瑰丽的景象感到惊奇。这是自从天鹅港的残杀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精神图景。

 

“首席哨兵，哈，居然就这么突然地落在我的头上了。几年前我连次席哨兵都不算，Curufinwe他们一走我居然就变成首席了。”哨兵说着露出了一个苦笑。话音刚落，他便听见Turukano的呼吸声猛地顿住了，然后是一股柔和的力量像温热的流水一般淌过那些稀疏的野草。Findekano稍稍侧过脸向Turukano挤了挤眼睛表示感谢。

 

“所有人都不好过。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忍饥挨饿。”Findarato拍了拍新晋首席哨兵的手臂，“但是看呐，那Valacirca，难道不是在为我们指引前往中土的方向吗？即便是在这个群星暗淡的时刻，它也依旧如此明亮，和我们曾在维林诺时所见的一模一样。”

 

他提到了维林诺，那个曾经充满了光辉、荣耀、音乐、欢笑的地方。Findekano和Turukano怔住了，谁也没有接话，唯有呼啸的风声回应着。他们在沉默中走着，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掩住。

 

——

“终于到了。”

 

“你们回来了！”

 

一个女精灵的身影由远及近，Findekano甚至能听见她跑动时裙摆扫过地面的声音。Elenwe微笑的脸出现在视线之中，Findekano连忙接过Turukano递来的火把好让他的弟弟空出手来接住妻子的拥抱和亲吻。Elenwe吻了Turukano的嘴唇，再转过身来拥抱Findekano和Findarato。她的脸上洋溢着令人心安的笑容。发现三位王子平安回归，精灵们脸上也不约而同地展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仿佛他们已经身处光辉的中土。Findekano朝一个偷看自己小男孩点了点头。后者的眼睛亮了亮，笑着地跑开一头扎进母亲的怀中。兴许诺多的营地是这片黑暗的苦寒之地唯一温暖的地方，火把和费诺灯的光划破永恒的黑暗像星星一般闪烁着。

 

“Elenwe护卫。”Findarato笑着朝那位勇敢、坚毅的凡雅护卫点了点头。她的出现像一团火焰融化了他们三人几乎凝结成一团的气氛。

 

“首席向导阁下在等着你们报告情况呢。”Elenwe说，“他看起来有些担心了。”说罢她侧过脸用被冻红的鼻尖指了指主帐篷的位置。两位向导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大步朝主帐篷的方向走去。Findekano再一次落在了最后面，他看向前方三个精灵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嘴角欣喜地上扬。

 

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在Turukano和Findarato，向导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位面前成功隐瞒了有关Nelyafinwe的一切！

 

止不住的欣喜在胸腔中膨胀，尽管心中有那么一小块像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但是他早已经精通了无视它的方法。Nelyafinwe，Findekano原以为那个向导在背叛了自己之后变不再会出现在他和他的未来之间，然而精神链接被猛然拉紧时那剧烈的触感依旧会清晰地刺痛他的灵魂——那大概并非仅仅是冰峡的风雪和中土的火焰就能够毁掉的，诚然它的确因为火和雪出现了裂缝，像蜘蛛的网。

 

“首席阁下！”Elenwe在前方喊了一声。尽管是一个只开发了50%听觉的护卫，但她总会习惯性地履行哨兵才应当履行的义务，并且将Findekano尊称为“首席阁下”。Findekano向脚边的Finde伸出手将精神体收回精神图景中，加快脚步追了上去。Turukano松开妻子的肩膀抬手拍了拍哥哥的手臂。

 

“会好的。”他安抚一般地说着，蓝灰的眼睛中闪烁着火光。

 

Findekano点了点头，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回了一句“谢谢”。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首席哨兵的义务和接下来的勘探报告上。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精神图景的异样，尽管他看见了有一抹灿烂的鲜红正在一点一点地浸染着洒满银光的天空，正在一点一点逼近那朵散发着璀璨银光的花，仿佛那一日在天鹅港哨兵塔上所见的熊熊火光又像极了Nelyafinwe飞扬的长发。

 

“我们往北走得太远了，偏离了有差不多80里格的样子。”Findekano一边说一边皱起眉毛，他半跪在地上提起笔在一张墨迹未干的地图上做了标注继续道，“要想回到正确的方向上，往前得翻越一座雪山，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Nolofinwe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摊开在面前的地图，抬手将身上裹着的斗篷往里拉了拉。他的精神体站在一边，身边是Findekano的精神体Finde。

 

即便是诺多王族的主帐篷也不见得比一般平民的更加豪华，更加温暖。那只铺了一张毛绒绒的地毯和一块充当桌子的木板。帐篷里的精灵们或跪或坐，紧挨在一起围在木板周围。火在这严酷的冰峡上比钻石还要珍贵，费诺灯没有丝毫温度的光充满了整座帐篷，将每个精灵的脸都照得格外苍白。

 

“但是往回退风险会更加大，你们难道忘记了那片冰湖了吗？”Irisse立即开口。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却让所有精灵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Findekano当然还记得那片冰湖。原以为坚固的冰层突然开裂，像Ungolian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吞噬着精灵们年轻、鲜活的生命。那惨叫和哭嚎刺痛了Findekano的耳朵。时至今日都还像无数幽怨的鬼魂在精神图景中回荡。Nolofinwe身体一僵。F新的可能看见Rochallor在不安地踱步，从口鼻间喷出白雾，他连忙指挥Finde变大体型给予向导们的精神体以温暖和支撑。那一天发生的灾难是空前的，不论是哨兵、向导还是护卫、伴侣，亦或是静默者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绝望。

 

“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Nolofinwe眉头紧锁，他垂着头凝视地图，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就目前发现的来看，只有那一条路。”Findarato自然地接上了Nolofinwe的话。他叹了口气，却在尽可能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一向是温和的，会令人想起维林诺清晨的风。

 

“但是这里……”Iriss俯下身指了指地图上其中一个标注，“我看到雪山的东坡地势比较缓。”她避开Findekano直接向Turukano询问。她或许猜到了自己的大哥会在之后反驳自己的一切观点。Findekano想着，将视线放在妹妹指出的地方。

 

“是，走东坡生还率会高一些。”Turukano皱了皱眉沉声道，“但是我们不能确定我们从这里走是否会引发雪崩，因为这上面是一个非常倾斜的斜坡。”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手势。Irisse惊讶地睁大眼睛，她身边蜷缩成一团的雪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更何况……”Aikanaro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调查清楚了雪山之后是什么吗？我可不想翻过雪山了发现是一个悬崖什么的。”

 

他话音未落，帐篷里所有眼睛都齐刷刷地对准了考察小队中唯一的哨兵。蓝色的、灰色的眼睛在费诺灯的冷光下仿佛在发烫。Findekano只觉得心中的那根弦被猛地拉紧，冰冷刺骨的风掠过精神图景使那朵银白的花凝结上一层霜。他该怎么隐瞒自己的状态？

 

“我看不见，抱歉。”Findekano抬头迎上众人的目光，他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我没法和Finde分开那么远。”

 

“唔……那就说明要走的路是相当长了。”Akinaro说着，若有所思。Findekano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然而紧接着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我随时都在的，Findekano我从不希望你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受伤。”

 

哨兵神色一凛，随时察觉到那个声音来自精神图景之中。一棵翠绿的树自远方掩映在云雾间的积雪的山脉中开枝散叶，那繁茂的枝叶无风自动，哗啦作响。那是父亲的声音，看来向导的精神触手已经在自己无意间探知进哨兵的精神图景之中。Findekano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与妹妹和堂兄弟们争论雪山和冰湖哪一个更加安全，费诺灯将他的脸照得格外明亮。

 

“可是你们是哨兵，大概不清楚。”在争论一直一言不发的Nerwen突然开口，“民众的精神和情绪是值得注意的，要是退回去他们潜在情绪爆发不是我们的向导能处理的事情。”这的确是值得警惕的，Findekano想起他曾经听见过的怨恨和愤怒，那些不动声色的言语和神情仿佛同时带着炽热和冰冷。他悄悄延展开自己的听觉。

 

“我最近一直能够感觉得到，那些只对Curufinwe的愤怒更加剧烈，而一股新的情绪正在生出，是对我们的恨意。那发展得强大，也许足够与爱抗衡。”Nerwen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果不其然，在场所有向导呼吸声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Findekano皱起眉毛，果然那样的感觉是相通的。

 

“退回去无异于火上浇油。”Irisse竖起一条腿撑住下巴忧心忡忡道，“亲族残杀，这是我所担忧的。我们冒不起这样大的风险。”她和Nerwen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叹息。

 

亲族残杀。有一阵阴森的风从帐篷外吹了进来，掀起帐篷的一角在费诺灯下留下一道深色的阴影。

 

“那便只能是向前了。否则我们永远都回不到正道上。”

 

“还有别的路可走吗？”Nolofinwe又问了一次，声音比之前的稍稍高了些，盖过众人低声的议论。

 

“没有了。”Findekano听着父亲的心跳，他一边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一边用斗篷裹紧自己的身体，“很抱歉。”

 

“那边是如此了。”首席向导点了点头，“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待到会议结束，极富有智慧和勇气的诺多王子和公主们纷纷起身离去，他们低声交谈着互相勉励，被风吹得发白的脸扯出微笑。Findekano捏了捏自己酸胀不已的腿从地上站起身来。Nolofinwe依旧跪坐在原地，在灯光下宛如一尊雕像。哨兵闭了闭眼睛，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凛冽的风迎面扑来，割得他脸颊生痛。悬挂在天边的Valarcirca已经消失在了天边，深沉的黑暗被诺多火光照亮。

 

——tbc—— 

注：

Finde是小熊的精神体，是一只白色的小熊，很乖，给撸，很黏向导格外喜欢洛哈诺尔（芬熊的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