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情怀不过是资本的一环,是营销,是割韭菜的镰刀。利益面前没有感情。不会真有人觉得老福特是墙内自由创作的灯塔吧!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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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女主

私设如山

瞎JB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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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回到Glorin身上的是痛觉。Celebloth和她的花篮消失之后,全身火辣辣的痛楚便如同没有大坝阻拦的洪水一般拍打着她的四肢百骸。她猜自己应该还活着,也有可能像露西安那样从亡者之地反生,毕竟前往Mandos以寻求安宁的灵魂不大可能再受到肉体上的伤痛的折磨了。Glorin除了脑袋里面的轰鸣声之外听不见任何声音,于是她试着睁开眼睛,立即就感觉到有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然后在一片血色的模糊中,她看见了一个男孩正在摆弄着一把短剑。他头发就像是一坨粗制滥造的鸟窝。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男孩把手里的剑一丢,关切地凑上来问这问那,并且告诉Glorin自己负责照顾她。Glorin迷茫地盯着男孩那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思索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Earendil,Idril的儿子。“得了吧你这个小不点,你能够照顾好自己不给大人添乱就很厉害了。”Glorin原本是想这么嘲讽他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连串沙哑的呻吟。Earendil见状,连忙扯起自己的衣服擦掉Glorin嘴角的血沫,接着从身后摸出个小水壶小心地凑到她嘴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无懈可击。Glorin喝下水,感觉自己好多了。

 

  啊……殿下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必定有所作为。Glorin决定收回自己的嘲讽。她感激地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后者有些腼腆地冲Glorin笑了笑,挪动身子,挨着她骨折的手臂坐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用柳条编成的小玩意,轻声问:“Glorin阿姨,你想看看我做的小星星吗?”

 

  Idril出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举着火把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她身上还套着Glorin的裙子,但她在自己身上套了一对皮护肩。那条裙子虽然与一堆破布的距离不远了,但是……感谢Eru怜悯,那条裙子最主要的颜色还是它本来的灰绿色,而不像Glorin身上的这条已经完完全全被染成了红色和紫色。Glorin叹了口气,,一直以来的担心和忧虑顿时烟消云散。至少她的肉体是没有遭受折磨的。光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让Glorin欣慰不已。而至于她的灵魂……Glorin不敢猜测她的灵魂是不是同自己一样血肉模糊。

 

  虽然从名为Gondolin的地狱中逃离,但是Glorin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她在Gondolin闭上眼睛,当她再度睁开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百柳之地。晨露顺着低垂的柳条流到泥土中,仿佛那一棵棵柳树在为Gondolin的遭遇哀悼。Glorin已经错过了太多。白城沦陷、英雄陨落,因五号通道得救的精灵又有三分之一死在了黑暗的追击下。Earendil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也许贴心过了头。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反反复复地给Glorin讲自己的柳条星星,而对死亡和战争闭口不提。不过儿子试图隐瞒的,都由母亲一一揭开。Idril的语言简洁明了,没有过多的修辞,仅仅是在陈述事实:“Glofindel最后跌下悬崖……”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尤其是说到金花领主之死时都快要进行不下去了。最后她忍不住哭出了声,单薄的身子颤抖着,就像晚秋枯黄的树叶在萧索的风中战栗。Glorin沉默地歪过头,用额头蹭了蹭公主湿漉漉的脸颊。“一切都会好的。”她是想这么安慰的,然而她发现这样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Idril抽泣着一把抱住她——可能说“抱住”并不恰当,因为她的手臂根本没有碰倒Glorin的身体。她并不想让自己的拥抱去伤害她的朋友。

 

  “谢谢,亲爱的。”Idril闷闷地说。Glorin无奈地微笑,再一次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声开起了玩笑:“这算你欠我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Idril当然没忘记Glorin单方面定下的约定。她更是把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一清二楚。因此她不但没有把那些温柔可人的漂亮姑娘王Glorin她堂弟身边带,反而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把Glorin往他身边推。是的,就像是Glorin看出Maeglin对Idril有着病态的爱恋一样,Idril也看出了他们之间暗生的情愫。好在他们的父亲并非血脉相连的兄弟,这位金发的代理领主要远比Maeglin幸运得多。对了,关于这位代理领主这里还要多说一句。当时金花家族在炎魔和半兽人的屠刀下也是损失惨重,而Glorfindel的死更是雪上加霜。Glorfindel死后,正是Glorin的堂弟,作为领主的传令官主动挑起了领主的担子。尽管他从未开口要求与领主等同的待遇和名号,但是那些被他护在身后的精灵早已默认了他的权威。

 

  在西瑞安河口的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日子清苦,但是幸福。有时这一切甚至令Glorin生出一股错觉——她仍然在Nevrast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没有战争、没有伤痛。但当她看向大家的脸庞时,那些错觉就会顿时被击碎。西瑞安河口永远都不会变成Nevrast。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海风一如既往的潮湿、温柔,但永远都不再有从前马放南山的自在了。

 

  不过Eru保佑,她残破的身体正在一天天地恢复健康。那些被尖刀剜开的伤口比想象中愈合得要快。但是它们永远都在,狰狞地盘踞在她的身体上,仿佛一条条扭曲的毒蛇。这个曾经在冰上起舞的精灵不得不放弃她最爱的运动。因为她的膝盖骨被Maeglin敲碎了。那些细碎、尖锐的骨头深深地扎进她的血肉深处,每逢冬天都会带来钻心剜骨的疼痛。

 

  有个铁匠和他的朋友为这个已经无法行走的精灵做了一个轮椅。他们来自鼹鼠家族,曾经是Maeglin忠实的部下和亲密的朋友。

 

  “我们替我们的领主向您道歉。他所欠下的,我们将会替他偿还。”当时将轮椅交给Glorin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们曾经发誓要追随他。然而他现在犯下大错,他的错就是我们的错。”

 

  Glorin并不想让他们替Maeglin偿还什么,虽然她依旧恨他。她将铁匠们给她的轮椅看作他们最大的赠礼,如获至宝。每天都有精灵推着她去看海,有时是Idril、有时是她堂弟,但更多时候Earendil——虽然以他的个头还够不到轮椅的把手,但他依旧坚持如此。他执拗得像他父母,没人能够阻止他。除了Earendil,推轮椅时间最长的还是她的堂弟。他现在已经晋级为她的男友。然后在一个晚霞如火的傍晚,他顺利成为了Glorin的未婚夫——他向Glorin求婚。Glorin答应了。他们在乌欧牟低沉、平稳的号角声中交换着誓言和亲吻,以及彼此的余生。

 

  在答应了堂弟的求婚之后,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如日出一般拉开了序幕。由于主人的慷慨,整个西瑞安河口的精灵,甚至一些灰港的精灵都来了。他们闹哄哄地站在一起随意地插科打诨,像极了当初来到Nevrast的诺多,操着不同的口音,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事实上,这不是Glorin想要的婚礼。经历了这么多,她只想简单地同她的丈夫在乌欧牟的见证下交换誓言,然后结束回家。可是天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将她接受求婚的消息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因着主人的名声在外,几乎所有精灵在一夜之间就将见面的寒暄从“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变成“你知道Glorin要结婚了吗?婚礼上吃什么?”等到Glorin和她的未婚夫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的时候, Eaerendil已经在极力地推销自己,当然还有他的小女朋友,好让他们在一大群撒花侍童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鉴于名额只有一个,于是他只好忍痛割爱,将这一神圣的位置让给了他的小女朋友。而他自己又开始争取推轮椅的重任。他现在已经比轮椅高了。

 

   Glorin的婚礼定在夏日之门。那是他们逃离Gondolin之后第一个夏日之门。千里迢迢赶来参加婚礼的精灵硬是将办成了夏日之门的庆典。他们通宵达旦地纵酒狂欢,高声歌唱,尽情起舞。那欢乐的声音犹如雷鸣,大概会把Manwe的耳朵震聋。不曾熄灭的火把火光冲天,用自己热烈的光亮对抗黑暗。精灵们的脸庞容光焕发,那大笑着的样子仿佛这里是没有悲伤的维林诺,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悲伤和绝望。这场婚礼与夏日之门一同开始,也同时结束。它俨然成为了这次夏日之门的一部分。客人们醉醺醺地搀扶着彼此摇摇欲坠的身体唱着酒歌回了家,留下了一堆小山一样的礼品。Glorin的婚礼于他们而言,是Gondolin沦陷之后第一件值得为之高歌的乐事。他们已经被悲伤压抑得太久了。

 

  Glorin的婚礼之后,西瑞安河口又陆陆续续地举办了好几十场婚礼,其中最盛大的一场当然要属于Earendil和他的小女朋友Elwing。天知道诺格莱迷尔将露西安的孙女衬托得有多么光彩照人。Glorin看着她翩翩起舞,恍然感觉自己身处明霓国斯辉煌的宫殿之中。乌欧牟吹着号角,森林在轻声歌唱。金色和银色的音符落在她的裙摆上,随着她的舞步跃动着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清响,一如他们的婚礼一样美妙。

 

  啊,久违了,这平静美好的生活。从此开始,他们将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世界的终结。

 









  但愿如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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