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情怀不过是资本的一环,是营销,是割韭菜的镰刀。利益面前没有感情。不会真有人觉得老福特是墙内自由创作的灯塔吧!

大希望之星第一次升起时

Warning:

  • 西皮:不是很明显的双梅

  • 昨天晚上脑子不清醒的激情写文,因此行文混乱

  • ooc bug


一切荣耀属于托尔金,一切槽点属于我


——


Gil—Estel第一次在中土上空升起是在某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费诺里安的部队举着费诺灯进行例行夜间巡逻。而在其庇护之下的平民正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或静静听歌手拨动七弦琴唱起过去的歌谣。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被逼着坐在书桌前。他俩因为白天贪玩而耽误了功课,为此不得不用晚上的娱乐时间弥补。外面歌手的歌声欢快地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听得小精灵们的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对翅膀从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飞出去。但是但他们抬起头看见书桌对面的梅格洛尔时,贪玩的心思立即缩了回去。

 

“埃尔隆德,拼写全错,把昆雅字母表抄一遍。埃尔洛斯,你别笑,你的拼写好一些,但是字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这是梅斯罗斯以前写的公务信,好好看着他的字抄一遍。”


梅格洛尔有时候会来检查他们的功课,他一向都是一个严格的老师。那个晚上他看着双子错误百出的作业眉头紧锁。那时候梅斯罗斯不在,他是他们养父中相对宽容的那一个,但他在同自己的卫队一起巡逻。埃尔隆德和埃尔洛斯面对严格的梅格洛尔没有丝毫偷懒的余地,只得乖乖在作业本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字母。梅格洛尔盯着他们就像盯着田野的猫头鹰。

 

Gil—Estel正是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所有精灵都毫无准备的时候突兀地自夜空中显现的。那是一个黑暗的夜晚,魔苟斯的魔爪正伸向西方,乌云和浓烟在天空中盘旋遮蔽了星月的光辉。但是Gil—Estel的光芒正是来自精灵宝钻本身,那明亮、璀璨的光芒犹如一把七彩的宝剑劈开深沉的黑暗。

 

第一缕光穿过窗户落在梅格洛尔身上时,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仿佛是被那光烫到了一般。椅子被他的动作撞倒发出一声巨响。埃尔隆德被那声响惊动抬头去看,看见梅格洛尔径直冲到窗边大力推开窗户,接着两臂支撑窗台纵身一跃,他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一般不管不顾地飞扑向精灵宝钻的光。埃尔隆德被吓了一大跳,当他看见逐渐流进书房的光亮时灵魂感觉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震动,仿佛乌欧牟在他灵魂深处掀起了一阵海啸。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埃尔洛斯,发现他的兄弟也在看着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他们互相都明白了,对方同自己的感受一致。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扔下纸笔,推开紧闭的房门朝光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们穿过走廊,脚踏在海滩的细沙上。梅格洛尔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在他们之前,匆忙地连成一串。

 

梅斯罗斯那时候在训练一个士兵如何用剑。卫队的晚间巡逻告一段落,他们惯常会在一块空地上坐下来,弹奏乐器或者训练剑法。那个士兵是个年轻的女孩,身上同时流着诺多和辛达的血,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时常闪烁着明亮的怒火。她那天晚上请求梅斯罗斯指导自己剑术,于是梅斯罗斯从地上起身,拿起训练用的木剑同她对打。那个女孩同他一样在战斗中失去了右手,她左手持剑,动作略显笨拙。梅斯罗斯用左手拿着木剑攻向她,每一剑都刺向薄弱之处却都被她费劲地挡下。他看着她那双属于诺多的灰眼睛,没由来回想起自己刚刚从桑格罗锥姆回来之后,以左手持剑同梅格洛尔在米斯林湖边练剑的情景。那时候他既愤怒又悲伤,总想着在此孤注一掷地独闯安戈班从那强盗头上夺回属于他们的精灵宝钻,就像卫队这女孩现在一样。他格挡下她的剑,一面告诉她用剑不能心浮气躁一面朝薄弱处利落地攻去,就像梅格洛尔曾经一面警告自己不能急于求成一面打落自己焦虑的剑。当Gil—Estel的第一缕光穿过层叠的树叶落在梅斯罗斯的木剑上时,他猛地松开了握剑的手,仿佛那把木剑是一根烧红的烙铁。女孩没有反应过来,木剑重重地在梅斯罗斯身上打了一下。她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歉。但是梅斯罗斯没有回应,他仰头透过树影看向天际遥远的明星,忽然迈开双腿不管不顾地朝Gil—Estel的方向飞奔而去,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

 

当梅斯罗斯来到海滩边时,远远地便看见了梅格洛尔的背影。Gil—Estel的光辉向下轻柔地落在梅格洛尔身上,像是抚摸,像是亲吻,金银交织的光缠进精灵的黑发间像为他披上了一层昂贵的头纱。梅格洛尔便站在这火光之中,一步一步往海洋的方向走去。他似乎太过专注于悬挂在天空之中的那一枚精灵宝钻,以至于没注意到他的兄长正踩在他的脚印上一步一步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站在Gil—Estel辉煌的光亮之下。呼啸的风一刻不停地从遥远的西方吹来,卷起海浪发出巨大的回响。而此时,比海浪与风声更响的是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梅格洛尔在大笑,他笑着笑着,甚至弯下腰捂住肚子。梅斯罗斯沉默不语,他仰着头,没有去看身边大笑不止的弟弟。

 

“看啊,Kano,这在天空上闪烁的,不正是一枚精灵宝钻吗?”梅斯罗斯发问,依旧凝望天空。

 

“现在不会再有邪恶染指它了。”梅格洛尔止住笑声,直起身子,“它安全了,却不再属于谁了。在这天空之上,它将永远照耀我们的命运。”

 

他们站在海滩上抬头看了一会儿,红与黑的长发被风掀起宛如一双红与黑的羽翼。梅格洛尔忽然开口,然后一个嘹亮的声音自喧嚣的风声中陡然响起。


他在唱歌!是Makalaure Kanafinwe在唱歌!


梅斯罗斯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听见弟弟的歌声了。是几年?还是十几年?他只知道这位诺多最伟大的歌手从某一天开始突然就不再唱歌了,从此优美、洪亮的嗓音只用来发号施令,修长、有力的手指只用来拨动弓弦。但是他现在又重新开始唱歌了,声音在一瞬间爆发像喷发的火山!梅斯罗斯听着耳边传来的歌声呆住了,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歌曲,也从未听过梅格洛尔这样唱过歌。梅格洛尔唱歌时使用的时昆雅语,这门语言被用作歌唱时双圣树和精灵宝钻的光辉尚且璀璨。他唱歌时亦没有竖琴伴奏,唯有那狂风与怒涛的轰鸣应和着歌手的旋律而回响。

 

梅格洛尔不愧为诺多最伟大的歌手!他的歌声时而激昂如乌欧牟在海洋之上掀起的巨涛,时而低沉如山石之下涌动的暗泉,时而清亮如刀剑相撞的铿锵,听起来混乱而不羁,是纯粹宣泄一般的怒吼,却在疯狂之下每一个音符和歌词都井然有序地相互组成一首和谐而慷慨的曲调。梅斯罗斯站在精灵宝钻的光芒下,耳边回荡梅格洛尔的歌声。恍然间眼前的夜色和海滩消失了,他感觉到他们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飘浮在风和云之间。只听梅格洛尔的声音在一个低音之后猛地提高,梅斯罗斯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三枚精灵宝钻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辉!那是双圣树最后的光辉,是来自远古的星光,是燃烧在灵魂之中的火光,是天地最初被创造时点燃黑暗的灯光。梅斯罗斯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叹,黑色的浪潮便翻涌而来淹没了精灵宝钻的光。梅格洛尔的声音在此时变得低沉,却如同海洋一般,平静之下正在孕育愤怒的波涛。紧接着梅斯罗斯听见了熟悉的刀剑碰撞声。费诺里安举剑在提里安的城墙上发下最恐怖、最疯狂的誓言——“谁胆敢占有属于我们的精灵宝钻……我们将怀着仇恨追到天涯海角!”费诺里安的命运就此奠基,他们终将灭亡于自己热爱的珍宝。曼威的风声在黑暗中呼啸,吹散了烈焰与鲜血的气息,送来曼督斯压抑的诅咒。紧接着的是尖叫、恸哭、大笑,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梅格洛尔的歌声萦绕在梅斯罗斯耳边。然后犹如一卷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梅斯罗斯还看见了过往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亲族残杀、诺多兰提、天鹅船,照亮黑暗与前路的烈焰被阴冷的寒风吹散,然后桑格罗锥姆的险峻高峰拔地而起,硝烟与血雾一齐涌来,但是精灵宝钻和日月的光芒却刺破阴霾洒落在冷峻的峭壁之上。梅斯罗斯看见了战争和死亡,看见了杀戮和鲜血,还有毁灭、毁灭、毁灭,瓢泼大雨从天际坠落像打开了一层厚重的幕布,血红的雾缭绕在多瑞亚斯森林之间像挥之不去的阴霾。费诺里安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是费诺、凯勒巩、库路芬、卡兰希尔、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没有人在他们的葬礼上唱起缅怀的挽歌。他们死于寂静,身体被黑暗吞噬,但血和肉渗透进泥土之中继续浇灌复仇和执念的鲜花。艾尔温灰白的裙摆在杀戮中扬起像海中翻涌的浪花,梅斯罗斯听见她高喊着迪奥王的名字怀抱精灵宝钻毅然决然地跳下悬崖。

 

不——梅斯罗斯发出一声悲鸣,伸出左手想要抓住艾尔温坠落的身体。但当他抬起手时,却发现Gil—Estel的光在他的掌心之中停留。他喘着气,心跳渐渐恢复平静。他收拢左拳,明亮的光从他的指缝之间流泻而出。

 

梅格洛尔站在海滩边一直唱着,一直唱着,不知疲倦一般,就像一只对着星光鸣叫的夜莺。哪怕声音变得不再嘹亮、动听,也用沙哑的嗓音嘶吼出对Gil—Estel的挽歌与礼赞。直到最后他不断拔高的声音像一根被拉紧的细绳一般崩断,顿时海滩陷入了寂静。不知何时海边万物都已经收住喧嚣的声音听闻歌手的歌声,唯有那海涛拍打在海岸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在为梅格洛尔伴奏又像是自顾自地弹奏亘古不变的乐章。梅斯罗斯深吸一口气。梅格洛尔的歌声依旧回荡在辽阔的天地之间,兴许连在高居在夜空之上的精灵宝钻,甚至是在曼督斯之中沉寂的亡魂,都能听见费诺里安最后的歌声。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脸颊湿润,抬起手触碰脸颊,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看着精灵宝钻的光亮太久,眼睛都变得干涩和酸痛。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梅格洛尔。梅格洛尔也在看着他,之间隔着海风和精灵宝钻的光芒,相似的铁灰色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泪光。梅斯罗斯向前倾身,吻住了他仅剩下的,也是陪伴自己最久的弟弟。梅格洛尔也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拥抱他唯一的兄弟,让空隙之间是圣光消融在眼泪与亲吻之中。

 

眼泪和亲吻,唯有悲伤和怜悯的眼泪与热烈和抚慰的亲吻是这两个满手鲜血的费诺里安身上最纯洁的存在。

 

——卒——

评论(15)
热度(115)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Princess Sally | Powered by LOFTER